越戰結束至今已40餘年,可怕的除草劑「橙劑」卻不只停留在人們的記憶中,而是依舊殘留在現今越南的土壤中。

時代背景
越南戰爭,簡稱越戰,發生於1955年至1975年間,其時空背景是受中華人民共和國和蘇聯等國家支持的北越(越南民主共和國)協同南越「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」,對抗受美國等國家支持的南越(越南共和國)的一場反侵略戰爭,也被認為是冷戰時期,兩大共和與民主霸權的較量。


越戰期間美軍噴灑逾8千萬公升的「除草劑」,並未達成打擊越共效果,反而留下無窮後患。圖為噴灑「落葉劑」的C-123運輸機。(達志影像/美聯社資料照片)https://today.line.me/tw/v2/article/yPVV5o
 
最先開始援助南越的美國總統是艾森豪,從甘迺迪開始支持在越南作戰,詹森將戰爭擴大。然而,在尼克森執政後期,迫於國內迭起不斷的反戰運動、前線戰事的吃緊以及與蘇聯長期對抗的考量,於是逐步將軍隊撤出越南。

隨著美軍的撤出,最後越南人民軍,即北越軍,逐漸佔據優勢,和越共游擊隊一起,最終於1975年占領南越首都西貢,南越政權垮台,一年後南北越統一為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。
而越戰,也成為了人類歷史上,最為嚴重的化學戰爭。

1967年越戰士兵照片。(Max Pixel)

橘劑
「橙劑 (Agent Orange,或稱橘劑、落葉劑、枯葉劑、落葉橘)」為越戰期間美軍施用之落葉劑,兼具戰術用途,與其他白、藍、粉、綠、紫劑被統稱為
彩虹除草劑。為了方便運送,橘劑被封裝在中間帶有橙色條紋的55美制加侖(210公升)墨綠色圓鐵桶中,也因此而得名。

該藥劑之所以被稱為橙劑,乃因其被封裝桶身的橙色條紋。(翻攝自usnaclasses)

越南位於印度支那半島東部,東部面海,北部面向橫斷山脈,西部則與柬埔寨接壤。然而,由於越南叢林眾多,使得不習慣打叢林戰的美國實力大減,因而被重創。對此,美軍選擇從高空噴灑大量枯葉劑,讓敵軍失去森林藏身處,以便更好進行軍事戰。

美軍噴灑橙劑。圖片來源:
https://tw.news.yahoo.com/300%E8%90%AC%E4%BA%BA%E5%8F%97%E5%AE%B3-%E7%BE%8E%E5%9C%8B%E7%A0%B857%E5%84%84%E6%B8%85%E9%99%A4%E8%B6%8A%E6%88%B0%E9%81%BA%E7%95%99%E6%A9%99%E5%8A%91-042233739.html

 
美軍所噴灑的橙劑是由兩種除草劑2,4-二氯苯氧乙酸(2,4-D)和2,4,5-三氯苯氧乙酸(2,4,5-T)等比例混合而成。這兩種除草劑均可用作植物的生物調節劑,根據劑量的不同,可以可以促進插條生根,果實早熟,防止落花落果等作用。但是如果劑量使用不當,也會使植物受到嚴重傷害。

在當時,對於這兩種除草劑的相關人體或動物研究仍不多。但自1987年開始,國際癌症研究機構(IARC)已經將包括2,4-D、2-甲基-4-氯苯氧基乙酸、2,4,5-三氯苯氧乙酸在內的苯氧羧酸類除草劑歸為2B級致癌物質,即「對人類可能致癌」。

美國在越戰期間,對雨林投放大量的落葉劑。來源: https://www.chinatimes.com/realtimenews/20181108005075-260417?chdtv
 
為什麼橘劑這麼毒?
當時生產的橘劑,由於生產過程較為簡陋,容易受到其他雜質的汙染。最終,越戰期間生成的橘劑形成了更加致癌的雜質,世紀之毒──戴奧辛。

世紀之毒戴奧辛。世紀之毒是怎麼出現的? 圖/qimono @Pixabay, CC0

戴奧辛屬第一類致癌物,,全名2,3,7,8-四氯雙苯環戴奧辛(TCDD)有著世紀之毒之稱,是目前已知人類所能製造出來最毒的化學物質。戴奧辛是許多製造氯酚類藥劑時的副產品,其中便包含了橘劑當中的兩種主要除草劑。

戴奧辛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它的「急性毒性」,而是他不管在哪裡都難以代謝的特性。

戴奧辛主要由含氯物質高溫生成的,具抗熱穩定性、抗酸鹼、抗氧化性等特性,因此十分穩定,在自然環境中非常難以被分解。在透過食物鏈進入人體後,人體代謝戴奧辛的速度也很慢,預期「半衰期」約為7至11年,也就是即使之後都未再攝入戴奧辛,也要花7至11年才能使體內戴奧辛的濃度降低到中毒時的一半。

戴奧辛中毒最明顯的症狀是會造成氯痤瘡,其他還有肌肉或關節疼痛、分泌系統及免疫系統傷害。另外,戴奧辛也被認為是一種環境賀爾蒙,可能造成畸形的下一代,目前被歸類於第一類致癌物,認為此物質與軟體組織惡性瘤、惡性淋巴瘤的發生有關。

 
百年留存
戰爭結束後,越南出生的許多畸形嬰兒,以及各種怪病層出不窮,大多被認為是來自暴露於橙劑的後遺症。大多噴灑過橙劑地區的兒童都有著多種健康問題,包括齶裂、智力不足、疝氣和多指症等。
此外,身為罪魁禍首的美軍卻也並沒有倖免於難。研究已證實,曾經在越南服役過的美國退伍軍人,罹患癌症、神經、消化、皮膚和呼吸系統疾病的比率增加。在越南的退伍軍人有咽喉癌、急/慢性白血病、何傑金氏淋巴瘤和非何傑金氏淋巴瘤、前列腺癌、肺癌、結腸癌、軟組織肉瘤和肝癌的比率較高。

其中,以飛機和直升機的人員、陸軍防化部隊的成員、美國陸軍特種部隊落葉遙控營地成員、清除基地周邊美國海軍河流作戰人員可能遭受到最嚴重的污染。

來源: https://parentsconcept.com/posts/307743/
疑慮與擔憂
可能很多人不知道,現今市面上許多市售茶葉便是台商到越南投資所產製的「台茶」。也因此,有許多傳聞說,這些台茶恐有橙劑殘留的疑慮。

對此,農業部已發出聲明表示,台商到越南投資進行茶葉種植的地區並非過去美軍噴灑橙劑的地區,並且也進行了有關兩種除草劑以及戴奧辛殘留的檢驗。結果顯示,無論國內生產或越南進口的茶葉,均未檢驗出這些化學物質的殘留。不只如此,自民國93年起,食藥署就已針對越南進口茶葉逐批查驗農藥,並持續監測市售食品戴奧辛含量,確保國人食物中戴奧辛類汙染物的含量低於管制限值。

儘管如此,我們也無法排除有不肖商人為了降低成本,並未據實稟告產區的可能性。因此,喜愛喝茶的讀者們可以在喝茶前特別注意產區,如有疑慮,建議尋求其他替代的茶葉產區。